近日,椒江区传媒中心记者陈艳红跟着农民伯伯王礼松,体验割稻子的一天。
湿了头发 浸透了衣服
烈日下稻田里的“热辣滚烫”
“镰刀口要向下斜,不然很容易割到手。”当天上午10点,我头戴草帽、手持镰刀,跟随王师傅的脚步一起步入水稻田。为方便收割,稻田里的水已经排干,双脚仅在泥泞之中留下一个小小的坑。下到田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纠正我拿镰刀的动作。
“镰刀口是一排锯齿,割稻子的时候,左手抓住禾蔸,右手用镰刀顺势往禾蔸上一割,‘唰’的一声就把稻子割下来了。”王师傅躬着身体为我示范了一遍,他的动作熟练流畅,给人一种轻松简单的感觉,于是我满怀信心,学着王师傅的样子蹲下身体。可是,在实际操作中,我的动作很是笨拙,不是被稻穗扎了手,就是被草根拌了脚,动作也慢慢变了形,由躬身蹲着变成了完全蹲着。
“收割稻谷也是有窍门的,我们先把需要收割的稻子收拢,镰刀贴着根部快速用力收回,割出稍微有点斜的刀口。”看着并不熟练的我,王师傅再次纠正我的动作,他向我再三强调,割稻子要注意安全,因为不会割稻子的人第一次往往会割伤手指。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他那双被水稻叶子一次次划伤而变得粗粝的双手。
我慢慢地移动手上的镰刀,却听见边上传来有节奏的“唰唰唰”的声音,抬眼看去,王师傅已经把靠近田埂的这一小片稻子割完了。他左手搂过稻子,连续割下五六绺之后拢在一起,再将割下来的禾把一束束放整齐,方便脱粒的时候好拿。看着王师傅的身影,我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一位农民56年的“土地记忆”
7月的天气里,稻穗是金灿灿的,太阳也是金灿灿的,身体的感觉并不如眼睛看到那般美好。35度的空气气温,更高的烫手地面温度,在田里干活才15分钟,我感觉自己的裤子都要焦掉了。哪怕戴着草帽、穿着防晒衣,还是能在皮肤上感受到太阳的灼热,脸颊处传来阵阵晒后的刺痛。
从早上6点就开始下田,王师傅会在中午日头最毒辣的时候休息几个小时,下午3点再继续,直到和机器一起把这一亩又一亩的稻田收割完成。这样的烈日割稻,对我来说只是一次体验,但是对王师傅而言,这却是他每年夏天的日常。
“其实现在比以前要好多了,现在从耕田到插秧、收割都是机械化操作,只有收割机收不到的角落,才需要我们上场割。以前的‘双抢双收’,那才是真正的辛苦。”王师傅黢黑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感叹农业科技的进步造福了农民,农民手工收割半亩田的功夫,机器却能收割五六十亩。
王师傅从12岁就开始割稻子,到今年的67岁,他已是从事农业56年的老农民了。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在田里劳作呢?当我问及这个问题时,王师傅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当了农民,夏天就是热的,我们都习惯了,而且大家都要吃粮食,总要有人干这行的。”
烈日下,他黢黑的脸上绽放出笑脸。莫名地,我好像从中感受到了他对土地的感情。不善言辞的老农民,不会把使命和抱负装饰成口号,而是藏在那些被渗满汗水的草帽里、布满老茧和沟壑的双手中、被汗水浸湿到可以拧出水来的衣服和满布泥泞的裤腿和鞋子上。
记者手记: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对于很少有机会下田的我,成熟的稻田究竟是一番怎样的美景?农民伯伯又是如何收割稻谷的?在今天有了深刻的体会。满是泥泞的鞋子,反复湿透的衣服,额角细密的汗珠,记者深刻感受到农民在庄稼田里的艰辛与不易,真实感受到“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一切的辛苦都是为了丰收,而丰收更离不开高效的机械化装备。在田里,除了像王师傅这样的老农民,也出现了开着收割机的“新农人”,他们已不再是传统的那般“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操作着施肥播种机、农业无人机、联合收割机等智能化农业设备,带来了这片土地的新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