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我区最高温度首次跌破10摄氏度,大家聚在房间裹着大衣、羽绒服都嫌冷。而白云派出所的民警却忙得团团转,跑到岩屿新村、奔到云西公园,只为寻找一个谜样的流浪男子。
谜样的流浪男子
一大早,白云派出所社区民警征吕龙就跟同事一起行色匆匆地来到岩屿新村西区44号楼的屋檐下,只见下面空空的。“今天他怎么不在?天气这么冷!”征吕龙念叨着。“今天真的是冷,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中午吃饭时间会过来。”住在旁边的一位居民甘大爷走了过来说。就住在44号楼的张阿姨也奇怪,他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他”到底是谁?被民警和这么多居民牵挂?
甘大爷说:“他不偷、不抢、不讨,经常坐在这个屋檐下。” 张阿姨说:“他长年披着一件衣服,戴着帽子,大家跟他说话他都不应的。”另一居民说:“听说平时他住在一个山洞里。”
他们口中的“他”是一位经常在附近晃悠的流浪汉。当天大降温,他没有出现,大家的心都“吊”着。
甘大爷向记者介绍,这位流浪汉在两三年前就出现了,长年戴着一顶帽子,但从来不偷、不抢、不讨,不时看到他翻垃圾桶找吃的。“我们问他住哪里、家人呢?他都闷声不响,摇摇头。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后来熟了点,我看他识字,就拿了纸和笔让他写地址或家人电话,他都摇头,我们也就不知道他的情况。有时问他怎么不回家,他就含着眼泪,真的心酸。听说平时他就住在一个山洞里。”
转机出现在今年上半年
“今年上半年,我看他翻垃圾桶找吃的,可能吃了不卫生的东西,有一次还吐了,看着实在可怜。我们就给他钱让他买东西吃,他不要。后来我就自己烧饭给他吃。”甘大爷说,送的多了,该男子偶尔也会跟他聊天,说家里有父母,还有个妹妹。但一说到回家的问题他就闭口不言。
张阿姨关注他也是在上半年:“我看他经常坐在这廊下,也不进屋,问他也不答,就经常送点牛奶、饼干、饮料给他吃,他就愿意跟你交流几句。别人跟他说他都摇头,送的东西也不吃。”有时看他不在又怕他饿着,他们几个好心的居民商量着在一个固定的洗衣板下面腾出一个地方专门给他放吃的。当天在洗衣板下面我们就看到有人放了两块面包和一罐牛奶。
他经常坐的屋檐下正对着一个理发店,里面的工作人员看他经常坐在那发呆就开了店里的电视,让他坐在那也能有电视看。
他就这样在屋檐下扎了窝,一到饭点就坐在那里,靠好心的居民接济,住则住在云西公园的一个“山洞”里。
他到底是谁?
为了查出“流浪哥”到底是谁,社区民警征吕龙费了不少波折。
“我是在近期社区排查时发现有这个人,居民向我反映说此人不知道姓名,不肯说家里情况,住在一个山洞里,整天在这里晃来晃去,可能精神有点问题。”征吕龙想,要了解这个人必须要找到他的家人。
有了这个想法后,征吕龙几次暗暗地观察他,发现这个人还是比较敏感的,一看有人接近,他马上就能察觉并跑掉。有一次,征吕龙看到他跟一个开铝合金店的老板打招呼,有时还会进去。征吕龙就联系了该店的老板,让他帮忙看下这流浪汉有无身份证,有的话就拍下发给征吕龙。一星期后,民警真的收到了铝合金店老板发来的流浪汉身份证照片。
原来,流浪汉叫向云,出生于1991年,湖南省泸溪县潭溪镇人,土家族。他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流浪,家人呢?
带着疑问,征吕龙跟白云派出所所长方一汇报了这个情况,方一也比较重视。他们联系了区公安分局信息中心,核实一下此人的亲属情况及手机号码等。查到了他姐姐的电话号码,结果一打电话就关机一打就关机。这条线索断了。于是他们又查了其他家属信息,找到了他父亲曾经工作的地方,结果电话打去已经没在那上班。线索又断了。民警也没辙,只能运用了“土方法”——打114查。
“我们查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给了我们村干部的电话。那边可能比较偏僻,外出打工的多,他家里人都去打工了。我们好说歹说,村干部终于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他家人联系上了后非常激动。“他父亲都急死了!听到儿子有了消息。”村干部说。本来说好4天后出发来椒江,结果第二天他们又打来电话说已经从湖南出发了。据其父亲说,3年前向云跟女朋友一起来椒江打工,没多久就跟女朋友分手了,后来儿子就一直失去联系。3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但都没有音讯。大家猜测他可能受到刺激,为情所困。
从湖南开车来椒江,需要16个小时,估计今天(12月20日)凌晨能到。马上就能见到父亲了,但向云人去了哪里?
寻找寒日里的“犀利哥”
经常待的地方人不在,流浪男子向云是不是在居民所说的云西公园山洞里?
“据我所知,公西公园是没有山洞的。”征吕龙说。为了找到流浪男子向云的落脚点,白云派出所也费了很多心思。
“我默默观察了他好长时间,看他平时的活动轨迹。”有了前期的了解,征吕龙又在派出所综合信息室查找他当天的轨迹,发现他在上午10时46分左右出现在云西公园。
马上去找!我们跟着征吕龙来到云西公园,沿着小路一直往山壁走,走到最里面根本就没有路,枝叶、枝条横挡。
“到了!”爬到一个泥泞的半坡上,终于听到征吕龙的喊声。这哪是山洞!就是一个大石块前凸,下面都是石头跟石子,勉强有个能容身的地方挡一下雨。里面就一条破旧的单薄床单、一双鞋子、一个装着衣服的小塑料袋。这哪能挡风雨更何况在这样的冬日里。
征吕龙一行人又辗转在云西公园四处找,11点多,终于在一个廊道里看到了他。只见他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带绒衣服,下面一条脏兮兮的蓝色运动裤,一双单鞋没有袜子,人坐在那,神情迷茫,抽着烟,冻得发抖。
“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放不下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重新开始。”征吕龙过去蹲在他旁边耐心劝他,他只坐在那摇摇头。民警跟他说了很多,向云依然一句话都不说。
昨天上午,征吕龙把他带到了白云派出所,让他喝了点热水,并打了一份饭菜给他,只等跟阔别3年的亲人见面。
这个冬日里的寻找终于暂时告一段落。